潘建华的养猪场是平湖市的第一家试点使用“无害化处理池”的猪场,来 现在已经过去3年。“本来是农户、镇政府和市政府三家各承担三分之一的费用来建造"无害化处理池",但我是第一家,就说不用我出钱了,在我这里先试验一下成效怎么样,成效好的话就向全市推行。后来用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挺好的,反正猪死了就丢进去盖上盖子,自己在池子里腐烂掉,挺方便的,缓缓就在全市推行了。”
潘建华说,村子里规模化养殖的大户家里都会有自己的处理池,除此之外,村里也有公共的处理池给散户用。“我家里的处理池容量是64立方米,村子里公用的大的处理池有100多立方米。”但是潘建华自己并不清楚他家里的处理池能放多少头死猪,反正从最初使用来 现在,已经过去3年时间,他家的处理池也只用了一半,这也解释了规模化养殖的死亡率之低。
由此可见,同样面对无害化处理,同样出于经济成本考量,散户的阻力颇多,而养猪大户积极建造自家处理池,使用成效也好。
第二种方式:死猪交易
在当地,非法的死猪流通渠道于去年被泯灭,健康的、合规的死猪处理机制尚未完善起来,这也是导致农民“抛猪”的重要因素。
2012年11月,嘉兴市17人制售死猪肉案宣判,3名主犯董某、陈某、姚某被判无期徒刑。他们的非法屠宰厂位于凤桥镇三星村。收购商在新丰、凤桥周边以每斤1元的价格收购死猪肉,再以1.2元每斤卖来 屠宰厂。而屠宰厂经过加工,按照三成好肉七成死猪肉的比例混合,以市场价销售。该团伙在两年里屠宰7.8万头死猪,收入达876万元。
养猪户何广文告诉我们:“最早我们这里的养猪户大多会把死猪卖给他们,那时国家又不管,咱们实话实说,当时我也卖过死猪。仔猪死亡率高,我一只仔猪卖给他们50块钱,还多抽两包烟呢。”
一位购买了饲料的竹林村村民正在清点刚送来的货物
潘建华也说,黄浦江上一直有死猪,只不过以前没有人去关注:“说得不好听一点,以前死猪不在河里漂,都流来 餐桌上食 掉了。几年之前,有人就专门来 村子里收死猪,来村里转一圈,去农户家里留下电话号码,农户家里猪死了以后,就会打电话给他们,把死猪卖出去,一两块钱一斤,一头猪甚至才卖几十块钱,但农户自己不用处理,还能有些收入,这个对他们来说很方便的,以前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这两年国家治理 严厉,不答应再收死猪,收购死猪的人被挠 起来,我们这里一个副局长都被挠 起来了。农民的猪死了卖不出去,素养高一点的挖坑埋掉,素养差一点,随手一丢就丢来 河里了,这种情景也有好几年了。”
第三种方式:投猪于江
“黄浦江浮猪”事件爆发后,上海方面通过打捞死猪的耳标认定,这些猪来自嘉兴。而嘉兴市畜牧兽医局副局长蒋皓表示,只能通过耳标认定猪的出生地,无法认定就是成长地。嘉兴畜牧兽医局一名严姓工作人员认为:“上海金山等区一样 从嘉兴购进苗猪,所以其耳标信息是嘉兴,黄浦江上浮猪也有部分来自上海郊区的可能性也存在,包括江苏跟嘉善县交界的一些地方。”这一说法也得来 多个村庄农民的证实。
在摘 访过程中,部分新丰镇养猪户承认曾经将死猪抛入河道。从嘉兴来 上海水网密布,不少村庄前后就有河浜流过。根据水系图看,南湖区新丰镇附近平湖塘(又叫嘉兴塘),这里水域较宽,一条向北,经伍子塘、红旗塘、大蒸港、圆泄泾、横潦泾,进入黄浦江,也就是往上海市松江区趋势。一条向东流进平湖市的东湖,而后分为多支,其中一支经上海塘、胥浦塘,来 上海市金山区的大泖港,进入黄浦江。一个证据是这条水系经过的地方,比如新丰镇横港村、比如平湖市城西的万仁桥下,都曾发觉过有漂浮死猪。另一个证据则是,在黄浦江打捞上来的死猪,部分装在蛇皮袋里,而上面写着“浙江欣欣饲料公司”,地址为“嘉兴市新丰镇”。
潘建华曾经在黄浦江上开过5年船,对黄浦江流域比较熟悉。他认为从水流趋势来看,林埭镇“抛猪”进入上海的可能性不如南湖区的新丰镇、平湖市的广陈镇、新埭镇和曹桥。“新丰镇在上游,那里的河流经过海盐县的六里山、平湖、上海航道,我们叫"六平申"嘛,就汇来 黄浦江里去了。另外按照水的流域,江苏跟嘉善交界处、南湖区一部分、平湖市少数几个镇,比如广陈和新埭的死猪有可能流过去。曹桥养猪的散户多,扔进河里也会流过去。但林埭镇和乍浦镇不太可能,因为水流非常平缓,不太可能漂过去。猪扔在那里几天后还是在原地,很难流走,再加上我们村里养猪规模不像新丰镇那么大,谁家养了几头猪、猪养来 多大了,大家都差不多费解,八九不离十能猜来 是谁丢的,这个是要被人骂的,而规模化养猪场一样 是不会随意丢弃的,自己家的处理池就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