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林炳生。起初他不乐意去海运公司还有一个因素:父亲患上食道癌,自己出海一趟就是一两年,姐夫说父母在不远游,于是他决定在陆地上讨生活。要在陆地上讨生活,当年岛内追捧一个词“行销”。“行销”热源于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大环境,而说来 底,也就是把东西卖出去。
林炳生卖了三年缝纫机,职位从普通业务员干来 美资企业的中阶主管,有一天他突然提出离职。“明日之星”离职引发了胜家公司一部分人的讨论。有人说:“年轻人就是不懂保持,你看我们这些干了十多二十年的,积存 了多少体会?”也有人说:“嗯,为什么不说是一个体会混了十多二十年呢?”
总之,林炳生离开了。离开了的林炳生还卖过钢琴、做过房屋中介,他从这段行销生涯中总结出的基本规律很简单:卖东西无非两种境域 ,一种是卖来 客人手里,另一种是卖来 客人心里。卖来 手里是你找客人,卖来 心里就是客人找你。
一个比较可爱的故事可以展现林炳生的这种简单哲学。他曾经来 台湾实践大学售卖缝纫机,当时的台湾实践大学只招收女学生,因此被叫做“新娘大学”。该校一名女学生对林炳生的缝纫机很感爱好 ,但不确定来 底买不买。
一天晚上,林炳生开出租正好路过那名女生家。于是拎着资料箱登门,女生的父亲开了门。林这时才晓 道那女孩确实是想买缝纫机的,但钱不够。林说,你先来 我的团队兼职做技术助理,挣了钱再买。
助理做了一年多,女生很卖力,有一天她突然对林炳生说,今天下雨就不用出去做销售了吧。林炳生问,那干什么?女生说,看电影?
再后来,技术助理成了林太太。今年是他们结婚26周年。
——这样的感情故事我们通常称之为“邂逅”,或者说“要命的邂逅”,而林炳生的名字和永和豆浆绑在一起,则堪称“奇遇”。
1983年,正在做房屋中介业务的林炳生听说台北市区一家豆浆铺转让,对方要价60万元新台币。林炳生跑过去一看,这家前店后厂式的豆浆铺破破烂烂也就一百多平方米,可谁都没想来 ,和豆浆铺一起转让的还有“永和豆浆”的注册商标。
永和是中国台湾省台北县永和市的地名。上世纪50年代初,两位祖籍山东和河北的两名老兵迫于生计,在永和市的中正桥畔,搭起小棚,磨豆浆、炸油条,慢慢 形成了一大片供应早餐的摊铺。
中正桥下的这些小作坊主们,并未料来 永和豆浆会在今后驰名一时,基于这种情景,其中一家豆浆铺的小伙计注册了永和豆浆的商标。小伙计的算盘是通过注册商标来和老板谈条件,殊不晓 老板并未认识其中价值,竟然 将小伙计和商标一起扫地出门。
后来,小伙计来来 台北自己开了家豆浆铺,但他觉得这门生意又累又挣不了钱。于是便将小铺和商标一起出让出来。
林炳生决定将豆浆铺和商标一起买下来。他东拼西凑了20多万元,再拉来关系最好的同学和同事入伙,三个人一起了结了这段“奇遇”。
奇遇不奇
没想来 ,这段筚路蓝缕的豆浆故事会以这般不经意的方式开场。
1985年夏,铺子里的黑白电视正播放着琼瑶小说改编的《海鸥飞处彩云飞》,岛内天气凉快 ,林炳生和他的两位合伙人光着膀子磨豆子、煮豆浆,每天都会忙来 下半夜。
两个月后,同学提出退股;半年后,同事又提出退股。“因为辛苦啊!当时做豆浆用的是传统做法,要搅拌、要充填,煮完豆子豆垢残余在大吊锅里,还得由一个人把脑袋埋进去用钢刷一遍遍地刷。问题是还赚不来 钱。”
多年后,林炳生在老家碰来 了当年那位退股的同学。“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他后来干了警察现在已经退休,过着台湾那种温顺 平淡的日子,也不仰慕我,说每个人能干的事儿不同,快乐就好。”
有人爱拼爱赢,也有人不爱拼不爱赢,很常态。当然,林炳生属于前者,他认为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并认为豆浆做得再好也就一杯豆浆,摆在铺子里一碗碗地卖能有多大出息?他最终决定做通路市场。
生产方面林炳生找来大姐、大哥负责治理 ,自己则抽出身来像当年卖缝纫机一样跑遍台北的社区福利社、便利店(当时叫平价店)。刚开始,一部分学校邻近的便利店同意试销永和豆浆,再后来,每天最多可以做来 两千多瓶的销量。这条路是可以走通的。
转眼冬天来 ,学生们对瓶装热豆浆需求更大了。为了提高产量,林炳生土法炼钢式地研究了一条半自动化设备,再花16万元新台币请人做好模具。这套设备可以自动封口,也不需人工冷却,唯独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在于——微动开关若是稍微拉偏,它会漏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