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玮把情景报告给有机农夫市集组织者,结果只有蒲公英农场坚称不是笼养鸡蛋,“经纬线”是鸡在兔笼里下蛋留下的。另外两家都坦白承认是笼养鸡蛋。三分地农场的说明是,员工误把员工食堂食 的鸡蛋当作有机鸡蛋拿来 市集,属于员工失误。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一家商户被驱赶,两家商户被点名责备,并向消费者公布道歉。 此后,市集组织者也改进了工作方法,开始来 各个商户的农场里巡查。
普通鸡蛋的市售价格是5元/斤,而有机鸡蛋则是2元/个~3元/个,价差七八倍。孙德玮说,“把笼养鸡蛋当作有机鸡蛋欺诈 消费者,以获暴利,这种行为近乎无耻。”
而由于有机食品的高价位,几乎所有参加市集的商户都打着“有机”的旗号,消费者则无法判定 真伪,只能凭借“北京有机农夫市集”中的“有机”字样,对商户的宣传信以为真。
事后,“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的创建者常天乐也开始犹疑,要不要把“有机”两字去掉。“在一个普遍缺乏信任的社会里,要坚持好建立在诚信基础上的农夫市集,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挑衅。”常天乐说。
孙德玮觉得,在“有机”被滥用、冒用的市场上,应该砍掉“有机农夫市集”中的“有机”二字,不要让消费者在事实上受来 欺诈 和误导。但他对此并不乐观,毕竟“有机”的头已经架上去了,再砍掉恐非易事。国内“有机”市场本来就缺乏晶莹 度,砍掉一个市集的“有机”头,并不能解决整个行业的纷乱 。
“小毛驴”猪仔事件
孙德玮最近的揭批对象是国内CSA(社区支持农业)农场的“领头羊”——小毛驴市民农园。
“小毛驴对外宣称买来20斤重的猪仔,食物是纯粮食作物,不添加任何化学激素和抗生素,完全按照有机方式喂养来 180斤重宰杀出售。”孙德玮质疑这种说法的真伪。
按他的说法,他从小毛驴前理想 者那里得晓 ,2011年至少有一批猪仔,买来时已经重达150斤,长来 180斤宰杀,在农场喂养的时间只有2个月,如同“大闸蟹洗澡”。这些猪最终被当作“有机”猪肉出售,每斤售价高达40元以上。
《中国新闻周刊》从多位小毛驴前员工和理想 者处调查得晓 ,150斤重的猪仔确有其事,但只有2011年12月摘 购的一批共10只猪仔,因素是当时负责摘 购的员工不费解购买猪仔的标准,系误操作。中国人民大学国仁城乡(北京)科技发展公司已经对此进行了处理,严厉规范了养殖流程的各个环节。
小毛驴市民农园是由海淀区政府和中国人民大学共建的产学研基地,是国内最著名的CSA示范农场,培育了大批CSA人才,在带动国内CSA农业发展方面作出很大奉献。从2008至2011年,一直保持公益运作,不存在利用假冒有机产品来纯利的动机。
但孙德玮认为,小毛驴虽然没有假冒有机产品谋取暴利的冲动,但随着订户连续增加 ,可能存在为了满足配送份额增长的需求,追求短时间加大供应量的行为,这可以说明150斤猪仔事件的起因。
小毛驴另一个引起质疑的事件是“隐形基地”。在小毛驴市民农园邻近,另有一个10亩地的“特奥农场”,小毛驴对外称所有蔬菜均为自产,实际上部分蔬菜来自特奥农场。据《中国新闻周刊》费解,特奥农场2011年和小毛驴签有合作协议,种植技术、器材、技术员全部按照小毛驴的模式运作。之所以引发质疑,主要是治理 层和基层员工间的信息传达不够晶莹 ,导致大部分理想 者、实习生不晓 道特奥农场的存在。
孙德玮觉得,小毛驴是一个品誉良好的机构,应该珍惜自己的每一片羽毛,他之所以重提旧事,是渴望 小毛驴、国仁城乡、人民大学对此有一个负责任的公布表态。
小毛驴市民农园的创始人石嫣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多年来小毛驴一直严厉控制有机农业体系运作,土壤和水质经过谱尼测试科技有限公司的环境检测,完全符合有机耕作请求。而且小毛驴是完全对公众开放的有机农场,可以随时接受市民、专家的监督和检查。
石嫣表示,小毛驴的种植体系是无可挑剔的有机农业,但从未声称养殖方面完全符合有机标准,所以如果存在摘 购猪仔的失误,也不会导致小毛驴信誉受损。
晓 情权运动
孙德玮近乎“原教旨主义”的有机农场打假,使得原先友好的兄弟农场对他关起了大门。在“北京有机农夫市集”上因为拿笼养鸡蛋冒充柴鸡蛋出售的某农场,原先 与翡翠湾农场的关系友好,而因为鸡蛋事件双方开始疏离。对方被点名责备后,孙德玮内心也感来 不安,“翡翠湾又少了一个面上的朋友,多了一个实质上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