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鲜产品必须当天交付来 收成 人手中的特性,意味着它的起始物流成本高,如果订单量少,均摊下来成本就很惊人。顺丰优选的总裁李东起说,“我们的成本说出来没有意义,因为我们之前没有满负荷运转,2013年8月并入顺丰大网后,成本降低了50%。”除了配送,随着订单量的增加 ,顺丰优选的仓储成本也会随之摊薄。但大体上,“生鲜的物流成本比一样 的贵一倍,仓储费用贵两倍。”
根据沱沱工社总经理杜非的说法,沱沱一个订单的总物流配送成本(算上库房费用、工资、水电等)是50元,这已经是连续精细化运营的成果。4年前,一个订单的成本是100元。而且,虽然沱沱公社在北京的仓库和车辆这种大宗硬件上的投资是“好几千万”,但其库房并不在空港物流园,租金要比顺丰优选低,从其他硬件设施上看,也比顺丰更简单。
本来生活网在北京的订单就不是自己公司运送,而是交给一家有共同股东的合作配送公司微特派来送,因为单量不够,自己送“不划算”,本来生活的副总裁杨学涛说。本来生活网的订单大致能占微特派北京快递总量的40%,本来生活网以此请求微特派优先配送自己的订单,以免耗时太久导致货品温度升高。但即便如此,也很难让第三方的送货员改变自己的最省时的送货路线。
也有冷链宅配成熟的第三方,比如日本公司雅玛多(又名黑猫宅急便),这家在上海的公司的客户包括1号店和多利农庄。但其起步价15元,低温商品加收10元,意味着生鲜商品配送费一单最少要25元。本来生活网曾经考虑过进入上海市场时找黑猫做配送,但还是觉得黑猫“太贵了,用不起。”杨学涛说。
除了仓储配送,这门生意里可能涌现漏洞、造成缺失 和成本上升的环节数不胜数。
比如,如果水果里有腐烂的,这些腐烂的水果散发的气味是自然催熟剂,会导致同仓库的其他水果提前变熟腐烂;即使赶在凌晨2点温度低时摘 摘黄瓜,并赶忙 送货,但黄瓜放在里面的部分,可能看起来品相完好,但实际上中间很可能已经坏掉了;冷冻的肉,也可能上层完好,但下面部分已经化冻坏掉。
因此,这个领域的早期参与者,比如沱沱工社,才会发展出一套堪称繁琐的送货流程。
沱沱工社的送货员吕坤涛的每一个订单,送达都耗时良久。下午5点多,他开始送一天里最后一批订单。从北京望京的配送点—一个居民楼的地下一层,租金相对便宜、每月三四千的两居室—出发前,他先从配送站的冰箱里抽出冻好的冰板—一种内部装满蓝色液体的扁型塑料方盒,往黄色的泡沫塑料配货箱里铺上了好几层,这个箱子里温度最低,能来 零下,用来放冻肉一类的东西;绿色箱子里放的冰板少一点,能保持 2℃来 4℃,用来放蔬菜水果;蓝色的则是常温箱。
他的第一个订单在海润国际公寓。在骑送货三轮车来 了小区门口后,他再从车厢里颜色不同的三色箱子里,分别掏出了一块冻肉、几种绿色蔬菜和水果、几盒纸盒牛奶,依次放入一个也有三个隔断、类似肯德基[微博]送餐时使用的方形快递包中。
订户Joyce是一位有两个孩子的30多岁母亲,她说大致看一下、货都齐了就行,但吕坤涛却保持要按验货标准来:他保持打开了一把生菜的保鲜膜,把这把绿叶菜翻来 另一面,以便查看贴着不晶莹 塑料托盘的另一面是不是沤坏或者发黄,再嘱咐 Joyce这种菜一定要撕开保鲜膜存放;他把用泡沫网兜包好的两管桃子一个个掏出来,发觉两个桃子有磕碰后凹陷软烂的迹象,他积极建议Joyce退掉这一管;他又打开两盒蓝莓,拨拉开这种小粒蓝紫色果子,看是否有腐烂的情景—验货的过程就耗掉了将近20分钟。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吕坤涛每天能送的订单数不来 20个,而那种客户一签字就能闪人、交接过程不来 1分钟的普通包裹,快递员一样 每天递送的包裹量都至少在六七十个以上。
而且,吕坤涛每天要频繁返归配送站拿货—由于冰板和泡沫箱的保温效力有限,沱沱工社规定,配送员们一次只能送少量的、3个小时内可以配送完毕的货,每过3小时必须折返配送站,这又增加 了吕坤涛们花在路途上的时间。
生鲜电商公司之所以要仔细跟用户确认,是因为从货物从仓库发出,来 送来 用户手里,最长能有8个小时,即使出库时完好,但期间很可能又发生损伤;嘱咐 用户,因为可能由于用户储存 方式不当,食品腐坏,发生投诉—总之,是为了试图解决这门生意最显著的难题:怎么让这些容易腐坏变质的生鲜产品少变坏一点,降低损耗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