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的多项研究数据显示,添加砷制剂之后,鸡可增重约7%-8%,产蛋率和成活率分别提高5%和3.5%以上;仔猪日增重提高10.18%- 27. 96%,生长猪日增重提高2.4%-15.39%。摘 食量没有增加 ,饲料的转化效率却有显然增加 ,所以砷制剂是被乐于使用的一种添加剂。
《饲料药物添加剂使用规范》同时也规定了有机砷制剂的含量规格,用法用量,在注意事项中标注了“蛋鸡产蛋期禁用”和“休药期5天”。这些规定正是为了饲用安全性,且与有机砷制剂的特性相关:有机砷在猪体内吸取 率低,含有机砷添加剂的饲料进入猪体内,约90%在48小时内经尿、粪便、汗液排出。有学者认为,只要严厉按规定添加量使用洛克沙砷,并遵守休药期,就不会产生畜禽中毒和肉品中砷残留超标。
尽管没有试验证明有机砷对动物机体有害,而且漂流猪也未检出砷,砷洗脱了疑犯之嫌,人们是不是可以大松一口气,翻过饲料里砷添加剂的这一篇儿了呢?
含砷的饲料添加剂,全国共有多少生产厂家,总产量多少,未见权威据统计数据,但是从网上搜索“洛克沙砷”,“阿散酸”能得来 多个品牌洛克沙砷的数百条信息,每公斤大约百元上下。记者摘 访中,饲料厂家的说法基本一致:严厉合乎国家规范。
而中国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王金荣和张丽英在第二届中国畜牧科技论坛上提交的论文,《饲用有机砷制剂的安全评判 技术研究》掩饰,在现有研究中,对于有机砷的安全使用剂量报道较少。曾有试验掩饰,3周龄前的肉鸡日粮中添加5倍于美国FDA规定用量的阿散酸,不降低鸡的生长速度;添加至10倍时才稍微降低生长速度,但无中毒死亡;当大于20倍时才发生大量死亡(田允波,2000)。该论文称,近年来由于不少饲料生产企业片面强调有机砷制剂的促生长作用和防病成效,加上有机砷制剂可使动物皮肤红润的误导,致使有机砷制剂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添加剂量日趋增高。同时,由于食品中砷残留的定量定性检测比较复杂,目前还做不来 高密度的市场畜产品砷残留检测。这,仍是不可轻视的隐患。
北京朝阳医院职业病与中毒医学科主任医师郝凤桐教授也曾表示,实际中的问题其实是,饲料生产者和养殖者是否严厉按照有关规定执行。他说,我国研究人员曾经对鸡和猪的饲料进行抽样调查,结果显示80%以上样品砷含量超标,当使用剂量过大时, 休药后期砷不能全部排出, 就会造成肉品中砷的残留。而且,畜禽如果屠宰前不遵守休药期的规定, 可能使砷的残留情景更为严重。
1999年时,欧盟已明令禁止使用“洛克沙砷”作为鸡的饲料添加用药物。2004年美国最大的家禽生产商泰森公司宣布停用有机砷饲料添加剂。我国无公害生猪也已将洛克沙砷列为禁用品。
亟须刷新的规则
农业部新闻办公室归应漂流猪未检出砷的文稿称,“截至目前,尚没有足够科学数据掩饰有机砷在动物体内、环境中可能会转化为无机砷,也没有足够的科学数据证明规范、合理使用有机砷饲料添加剂会带来食品安全风险。”
人们争议的另一个焦点便是,有机砷会不会转化为有毒的无机砷。
广东生态环境与土壤研究所研究员陈能场援引美国的相关研究报告说,初步试验掩饰,有机砷可以在体内转化为无机砷,和新闻稿的表述相对照。这个结论是否权威,是否形成公论,学者们还会连续 研究探讨,争执有日。
但是,关于它造成的环境风险这一点已经达成共识,即:从环保计,有机砷饲料添加剂最终禁用将是大势所趋。
正是因为砷制剂在畜禽体内很快地“穿肠而过”,以原形排来 环境中,长期使用洛克沙砷的养猪场周围的土壤,以及用饲喂过洛克沙砷的猪粪作肥料的土壤,都存在砷污染问题。规模养殖业长期累加的砷污染,增加 了环境中砷的危害。
这个,不妨当做一道数学应用题来运算 ,有人已经算出,按我国农业部规定的药物饲料添加剂使用规范的标准,一头商品猪一生有机砷使用量大约20 g,含砷元素6.5 g;一个年出栏万头的商品猪场,一年向自然界排放的砷元素大约有65 kg;一个出栏100万只肉鸡的鸡场一年约排放砷元素80 kg。
其实有机砷制剂在学术研究中的利弊得失并不是新鲜话题,可以检索来 的很多近十年来相关研究论述证明了这一点。某项技术,昨日还是先进的,今日却慢慢 发觉了弊端,来 明天,利弊权衡之下,或许又会筛选遗弃它。有此番经历的,不惟“砷”。譬如曾经的瘦肉精、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