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了解一下什么是“价补分离” 政策,
价补分离指的是政府不直接入市收购农产品,而是制定目标价格,再将目标价格和市场价格之间的差价直接补贴给农民。价补分离通过调低乃至取消价格支持来消除其对市场的干预和扭曲影响,把粮食价格形成还给市场机制,另外通过直接补贴措施来“保收益”。
价补分离将对农民的补贴从价格中剥离出来;保障农民合理收益,综合考虑农民合理收益、财政承受能力。
2015年11月4日,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陈锡文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解读新发布的《深化农村改革综合性实施方案》时,谈到粮食价格问题,他表示,下一步还要继续推进粮价的改革,原则是使得价格和补贴能够分开。
这样一来,粮食价格紧跟市场,避免了价格脱离实际,稳住了粮食的产业链。同时,“价补”分离也同时调动起农民的种粮积极性,为粮食的安全生产提供保证。
陈锡文强调,如果说粮食市价过低,政府要采取适当的政策,直接补贴农民,但是和价格分开走。这是基本的原则,未来走势也是这样,“价补”分开,贴近市场的价格,价格的形成机制是贴近市场,注意保护农民的合理的利益。
由于中国当前的小农分散种植模式,会给种植面积的统计和补贴发放带来难题。此次外界猜测将首先选择新疆、东北三省以及内蒙古作为试点,正是考虑到了这些区域的大规模、集约化生产水平高,有利于政策的开展。
从去年秋收开始,因为调整玉米临时收储政策,引发玉米以及水稻、小麦市场价格下跌,紧接着在粮食主产区出现了“卖粮难”现象,本报曾刊出系列报道予以关注。今年3月16日,全国两会闭幕,本报记者就这一问题向李克强总理提问,总理回答说:“国家对农业的扶持力度不会减,对农民支持的力度也不会减。”3月2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联合公布,东北三省和内蒙古将实施玉米“价补分离”的新机制,目前具体补贴政策正在制订之中。近日,本报记者深入辽宁、吉林、黑龙江,走访种粮大户、普通农民、村干部,并在北京专访了相关专家,听听他们的想法和建议。从今天起,连续刊出。
春耕备耕正忙时。4月3日下午,一走进辽宁省铁岭市调兵山市百利家庭农场,记者就看到一台崭新的东方红拖拉机,农场主刘欢说:“这台机子是刚提来的,新订的免耕播种机也快到了,这是今年投入的两大件,都是用来种玉米的。”
刘欢毕业于沈阳农业大学,2014年,与父亲刘柏权一起组建了百利家庭农场。因风调雨顺,玉米产量高、价格好,当年就获得了近30万元的净收入。2015年灾害多,产量下降、价格下降,净收入一下跌到了7万元左右。
“今年如果价格再往下掉,一家人忙活一年,300亩地的净收入可能还比不上在外打工挣得多,这玉米种着还有啥意思?”刘柏权说。
3月2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委联合宣布:2016年,东北三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将玉米临时收储政策调整为“市场化收购”加“补贴”的新机制。
刘柏权从网上看到这则消息,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的顾虑。但对补贴如何落实,他仍有疑问:“怎么个补法,咱们最关注门槛有多高,政策怎样落实到位。”
“按照正常年景,一亩地可产1500斤,如果每斤按照去年市场均价7毛钱计算,毛收入是1050元。每亩土地流转费用600元,种药肥和农机作业费共400元,成本合计1000元。这样每亩只剩下了50元的净收入。”刘柏权估算2016年的玉米账,“今年弄不好一亩地毛收入1000块钱就是一大关。每亩地净收入在150元左右,农场还可以维持。这样算,每亩地国家至少要给补贴100元。”
记者住在刘柏权家的当晚,正赶上邻村的李玉杰来签订土地流转合同。地方政府统一印制的合同,要求详细记录流转土地的位置、面积、流转价格、联系方式等信息。刘柏权说:“我们都和农户签订了流转合同,合同面积就可以作为补贴面积的参考。”
离刘柏权家不远,就是调兵山市吉利农机合作社所在地。合作社拥有的玉米生产配套机械价值上千万元,流转的8000多亩地还会继续种玉米。关于如何做实补贴,合作社理事长刘柏顺建议说:“得严防粮贩子收了粮去换补贴,要保证这个钱真正补到种粮人的手里。”
“将合同面积和粮食产量进行比对,会稳妥一点。”刘柏顺说,“1000亩地,卖出130万斤正常,如果超出太多了,那就明显是假的!”
“谷贱伤农,困局待解”——粮食卖不动,粮农欲哭无泪
当下,我国粮食生产、粮食市场存在一些问题:一方面是粮食进口激增,一方面是库存积压、卖粮难再度来袭;一方面是“谁来种粮”的忧虑,一方面是“十一连增”的骄人成绩;一方面是资源环境压力日增,一方面是简单追求产量的冲动不减……有人说粮食多了总是好事,然而这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粮食多的背后,市场是不是正常?粮食结构有没有问题?农民的种粮积极性如何保护?粮食生产是不是可持续?这些都是需要认真研究、深入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