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学平：新冠肺炎防控经验对我国净化非洲猪瘟的启示
来源：抗非大家谈 2020-03-06 11:53:25|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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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给新春佳节笼罩了一层阴霾。欣慰的是在举国上下共同努力下，从1月23日武汉市封城至今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抗疫”胜利在望。而非洲猪瘟（非瘟）从2018年8月发现第一例疫情以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全国，给养猪业造成沉痛打击。现已过去20多个月时间，虽然国家陆续出台诸多鼓励生猪复养政策，科研人员也在紧锣密鼓研发疫苗。然而，时至今日，仍然没有找到一条生猪健康发展的路子。中国农科院哈尔滨兽医研究所仇华吉研究员等一批深谋远虑的科学家们多次建言，净化非瘟是立足当下困境，面向未来发展，无论从国际影响还是我国养猪安全都是最好出路，尽管国家投入更多一些，恢复生猪存栏缓慢一些。遗憾的是，至今我们仍未看到有关部门提出净化计划，还多次表态我国非瘟疫苗研发要更快，甚至给出了疫苗解决问题的时间表。然而2mL“神苗”的失败，给正要点燃的疫苗之火浇了一瓢凉水，誓言2020年底恢复到基本供需平衡的底气从何而来？方法和路径在哪里？
大集团疯狂扩张养猪投资，意寓显而易见，未来2～3年确定的高猪价高回报，使得投资者“赌性”大发。从业者的主体结构要发生根本的改变，占比60%以上的家庭农场真要退出养猪的舞台？常言说“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疯狂的高猪价，疯狂的扩张，是否要走进“价格更低，赔的更惨，资源浪费”的另一个极端？笔者不敢妄加猜测，下面仅从如何借鉴新冠肺炎的防控经验，从国家宏观防控施策，到从业者重视生物安全，坚持走非瘟净化的道路，如何不失良机，胜算更大的角度浅析养猪业的健康发展。
减少新发病例，实现患者归零是“抗疫”胜利的目标。新冠肺炎疫源地武汉，恰是祖国的中心腹地，疫情严重的除了广东、浙江输入性病例较多以外，感染人数超过1000人的省份均和湖北接壤（图1）。
图1 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分布图
这就提示我们，在非瘟常态下，选择大于努力，在养猪密度低的地方建场事半功倍。我们通过对华北地区发病猪场分析，养猪密度高、交通发达的地方率先发病，严重程度高、传播范围广，甚至出现一个区域无一幸免的现象。根据国家统计局2018年生猪出栏数据（图2），在我国养猪密集的省区，非瘟发病率也高、损失大。我们可以预测：在该区域建场或复养，成功几率大打折扣。新建场要把选址放在第一位，如西北部地区或当地交通偏僻，养猪密度稀疏区域。
图2 2018年我国生猪出栏省份。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
二、新冠肺炎的成功防控关键措施就是“封村封路”和“严禁流动”
特别是在我国的广大农村，建立了从道路、村口、社区铜墙铁壁式的防护网，做到了朝督暮责、足不出户（图3），这样的隔断有效的防止了疫情的传播。
图3 农村在抗击新冠肺炎采取的封村封路“隔断”措施
在各省间或划区域切断疫源流通、联防联控是净化非瘟的有效手段。非瘟发生早期，有识之士就建言：国家应加大防控力度，把疫情堵截在山海关外，发现一例、扑灭一例、鼓励报告、应补尽补。后来管控不严、利益驱使，在大环境无法隔离阻断的情况下，疫情泛滥，猪场只能自救。对于个体猪场而言，在非瘟疫情早期，仇华吉研究员就倡导“四层生物安全圈”的逆联通化的层层布局，其核心有三个原则：“脏净分区、单向流动、防止交叉”，这个措施也是体现了“隔断”的核心作用（图4）。“高筑墙”分割了生活区和生产区，层层“洗消”就是更进一步的阻截，“实体墙”阻断了圈与圈的联通，改造“通水槽”切断饮水的快速传播。让“坐在轮椅上的冷血杀手”寸步难行。我们在建场或复养的时候在猪场的结构上一定要考虑这样的布局。
图4 仇华吉研究员猪场生物安全体系布局图
“布局”是硬件，“管理”是软件，当大家都在翘首期盼疫苗早日问世，仇华吉研究员就提出“非瘟是一种可管控的疾病”。非瘟和新冠肺炎病毒一样，欺软怕硬，抓住防控核心要点则可防可控。做好隔离，不与人聚集，一副口罩隔离就能有效控制新冠肺炎的传染；余旭平教授强调，生物安全的“经”就是划红线+关键点控制。“只要是中了非瘟的猪场，生物安全一定没做好！”生物安全无论如何强调其重要性都不为过，做好生物安全是一种态度、一种意识、一种意志！我们到欧美学习养猪经验，现在回头看看，成功之道就是生物安全和“福利养猪”，仇华吉研究员强调的“把人当人，把猪当猪”。反思非瘟前，我国养猪最大的短板就是过度依赖药物和疫苗，生物安全做得太差了。未来3～5年，在竞争谁是养猪业主角的路上，胜者就是生物安全做的好的公司和农户，而与规模大小没有必然联系，生物安全提升的能力就是赚钱的能力。
美国华裔吴军教授在前不久关于全球健康讲座中提到“新冠病毒肺炎的致病机理其实就是病人抵抗力弱不能有效清除病毒，过激的免疫反应制造的大量自由基引起人体组织器官的损伤，导致器官衰竭就会出现死亡。提倡患者“多进食，多饮水，喝鸡汤，服用大量VE和VC”。和樊福好研究员倡导的非瘟状态下，要给猪“营养冗余”提升其体质如出一辙。笔者去年冬季参观了东北的“阳光猪舍”，根据郭总的介绍，认为在阳光下生长的猪体质更好，譬如骨质硬，骨髓更充盈，抗病力更强（图5）。
图5 阳光猪舍饲养下猪棒骨和骨髓的状态
在过去的抗非实践中，我们也发现，非瘟病毒在同一个场不同个体的易感性并不一样。王爱勇教授提出的“酒量”理论很通俗地解释了这一现象，提出“剔弱留强”是提高猪群抵抗力、有效降低感染风险的有效措施，其本质就是提高猪的“感染阈值”，强调群体健康度，剔除老弱病残——“不顺眼论”。有些饲料厂家推出的“救命奶粉料”我是非常不赞同，给猪好的营养无可厚非，刻意救治体弱病残者，与其说是在救治，不如说是帮助病毒在制造培养基。
五、不盲信“神人”、“神药”，但科学有效的防治措施必不可少
用中药治疗新冠肺炎的成效得到了专家的一致认可和好评，比较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和阿比多尔等抗病毒的西药，广东省第八人民医院研发的传统中药“肺炎一号”更有效果（图6），其原理不是直接杀灭病毒，而是调理体质，避免机体免疫过激反应而产生“细胞因子风暴”，在治疗轻症和减少轻症向危重症转换中发挥重要作用。
图6 广东某药厂加班加点赶制抗新冠肺炎中药
针对ASFV，金银花、连翘、黄芩、大青叶等中草药对受威胁的健康猪群有较好预防效果；饮水中添加优质有机酸，在有效浓度及pH值<3.9的环境下，ASFV未进入猪体内已经失去活性；由芽胞杆菌、乳酸菌和酵母菌发酵而成的生物饲料有效的改善了猪消化道微生态环境，调节了消化道的免疫系统；吴荣杰很早就提出ASFV“嗜盐”，建议猪的日粮中降低钠盐含量，添加进口超级蒸汽鱼粉，提高猪血清中的胆固醇，能有效降低非瘟感染的风险；口服碘在我们的抗非实践中得到了有效的验证等等。
净化非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学习防控新冠肺炎的“科学防控、精准施策、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的英明的指导思想。1958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乔舒亚•莱德伯格说：“同人类争夺地球统治权的唯一竞争者，就是病毒。”对于新冠肺炎、SARS和非瘟，由于采取了不同的应对策略，结果大相径庭。为了减少各种灾难，人类对大自然要心存敬畏，与野生动物和平相处。科学再进步也不能完全抵御和战胜不断变异的“聪明”病毒，最重要的是要有应对灾难的正确理念和防范措施。在尚无安全有效疫苗的非瘟常态下，养猪业要健康发展，上至国家生物安全战略，下至猪场生物安全防护，应该借鉴新冠肺炎防控经验，实事求是，精准施策。仇华吉研究员多次呼吁的非瘟净化之路，该是有关部门和养猪同仁重视和行动的时候了。
特别感谢“抗非大家谈”的各位专家同仁，从中学到了很多真知灼见的防控理念和策略，真心希望社会各界正确应对非瘟，尊重事实，而不欲盖弥彰，走出我国养猪业健康发展的路子。
2019年底，一场前所未有的新冠肺炎疫情不期而至、来势汹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疫事关国家命运、民族兴衰。好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果断决策、运筹帷幄、指挥有方，全国上下特别是广大医务工作者舍生忘死、顽强战疫，短短几个月，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的势头得到全面、有效的遏制。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史诗般的疫情阻击战和人民战争，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在这场伟大战役中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展示的决心、信心和耐心，体现的领导力、凝聚力和执行力，采取的战略、策略和战术，令各国瞩目、令世人惊叹！
本文作者受新冠肺炎防控经验的感悟和启发，联想到了如何防控和净化在我国肆虐近两年的非瘟，从大环境的控制、疫源的“截断”、生物安全的重视、提高猪健康度和非特异性免疫力等方面进行了分析阐述，对我国非瘟的防控和净化具有重要启示。希望我们兽医行业认真借鉴“科学防治、分区分级、精准施策”的防控理念，拿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决心和信心、战略和战术、组织力和执行力，通过全行业的持续共同努力，净化非瘟并非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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