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猪的问题以往还不严重。养殖污染更令人头痛。”平湖市环保局副局长王玉冰说。位于上海上游的平湖市与上海金山区接壤,威逼 河网水质的正是来自上游南湖、海盐等地的养猪业污染。
“嘉兴污染治理的重中之重,就是畜禽养殖的治理。”此前,浙江省环保厅副巡视员许履中在考察嘉兴时说。猪粪、沼液加上来 处乱扔的死猪尸体,清丽秀美的江南水乡,现在正散发着阵阵猪臭。
“13万多户农民养了700多万头猪,一头猪每天的排泄物相当于6来 7个成人的排泄量。”嘉兴市环保局副局长余鸿伟举例说。
“政府现在已经开始控量,渴望 我们转行转产。”陈云华说。为了减少产量,2011年嘉兴市出台了规定,竹林全村已被划入禁、限养区。“计划来 2015年,全市生猪存栏总量从750万头控制在200万头左右。”而禁养的范畴,则“包括省级河道两侧各200米范畴、区级河道两侧各100米范畴”。
这正是针对日渐恶化的水质。嘉兴市环保系统晓 情人说,即使摘 取措施,但2012年浙江省环保厅对全省跨行政区域河流交接断面水质进行评判 时,点名责备六地,嘉兴市和嘉兴市区就占据了两席——二者的水质均是劣五类。
这是黄浦江来自上游地区的污染威逼 。全国人大代表、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振楼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来自黄浦江上游的农药化肥等污染源,一直威逼 下游水质安全。
夏天,在黄浦江打捞水葫芦早已成了人们熟悉的一景。上海市甚至一度建立了水葫芦打捞办。
作为依托 过境水源生存的城市,为了保护水源地,上海市政府可谓绞尽脑汁。“为了保护黄浦江,上海市很早就制定了《上海市黄浦江上游水源保护条例》,在国内可算第一家。”陈振楼说。
2010年《上海市饮用水水源保护条例》颁布实施,上海确定了青草沙、黄浦江上游、陈行、崇明东风西沙等4个长期保留的水源地。同时又建立生态补偿机制。
但对于上海市外的上游污染,上海市却一直缺乏有效的办法。按照《上海市饮用水水源保护条例》,上海应该建立与太湖流域、长江流域有关省市的饮用水水源保护和谐 合作机制。“跨界的水源地保护,需要水源地周边省市联动监管,建立联防联控的机制。光靠上海一个地方推动,喊破喉咙也没用。”陈振楼说。
王玉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在上海世博会期间,他们曾和上海金山区建立了一个联动机制,约定每半年开一次联席会议,有需要再暂时联动。但在此次死猪事件中,这一机制有无发挥作用,王玉冰则拒绝明确归答:“我们一直在保持 沟通。”
“虽然大家都有共同意愿,有一定作用,但只是软约束力。如果想让机制更好发挥作用,需要更实一些,联系得更密切一些。”他补充说。
嘉兴市竹林村一处无害化处理池已装满死猪,这样的设施远不能满足需求。 (南方周末记者 王轶庶/图)
河道治理 ,政出多门
“嘉兴的河网实在太复杂了,很难做来 完全监控。”平湖市水利局副局长任伟良说,仅以平湖为例,在其境内,就有3458条河道,总长度超过2256公里。
事实上,平湖的河道整治早已启动。从2007年开始,平湖在6年时间分两次启动了水环境综合保持 整治计划。“我们设立了河道保洁所,来 2009年,就已实现除航道外的全面覆盖。”
但“小而散”的养殖方式增大了治理 难度。平湖市曹桥街道副主任袁利强埋怨 说,在他治下的村庄,实行的大多是房前屋后的养殖方式,点多而分散。“有时真的难以完全管控来 位”。
不过七级(指可通行50吨重船只)以上的航道,由于属港航部门治理 ,并不在日常保洁的覆盖范畴内。“不过我们现在正准备调整,航道保洁,以后将交由交通局负责。”任伟良说。
河道治理 政出多门的现状也正在反思之中。任伟良说,在过去,河道治理 的部门有港航、城管、水利、环保等部门,“水上的治理 人员,有时眼睁睁看着陆上的抛掷物,也无可奈何。”平湖市正酝酿将条线的治理 改为统一的分片负责制。同时为费解决跨界和谐 问题,嘉兴市水利局在新丰、凤桥、曹桥三个分属不同县区的街道,建立了河道和谐 机制,界河分段,确保河道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