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公司察看 记者 朱熹妍 刘睿 这是一个巨大、奇妙 的玉米帝国，年近七旬的徐闻周带领 他的公司与苹果、Twitter同列2011年度全球50家最具创新力的公司。
1.节约出来3个大庆油田
日前，美国著名科技杂志Fast Company公开2011年度全球50家最具创新力的公司，绝对多数上榜公司意料之中：其中苹果位列第一，Twitter和Facebook位列二、三。除华为与生产“银河”运算 机的曙光电子共有两家中国企业上榜，另一家则是鲜为人晓 的长春大成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大成），爆出了一个大冷门。
大成是谁，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引得友邦惊诧？
三月的吉林长春，漫天飞雪，黑土地寥廓、沉静，一家是良田与烟囱随处可见。
出长春火车，坐出租车往西大约30元车费就来 了大成集团的厂房。 “一来 收割季，厂门口送玉米的货车排出几里路去。”出租车司机说，大成也成就了他们，司机们总爱在几个特定宾馆趴活 全国各地来大成跑生意的商人，经常会有包车业务。
厂区堆积如山的金黄玉米和腾腾白烟，从1999年开始就从未间断过。这家占地200公顷的厂区，每年加工玉米350万吨，75%变成了高档的饲料和饲料添加剂；20%变成了食品；5%变成了替代石油的化工产品，成为新型材料。这些新型材料最终的出现 却是一些生活必备品，比如一件耐克新款的运动衣，比如一瓶娃哈哈的乳状饮料
长春东北兴隆山生物产业园内，一座新厂房已经盖好，正在等着定制设备的来 来。计划中，今年7、8月份这里就能开始投产，届时，让世界惊奇 的新技术将在这里成为现实 这里不再使用玉米进行生产，取而代之的是收割完玉米后被视为废物的秸秆。这是大成集团史上最大的一项投资，也是大成年近七旬的董事长徐周闻多年的梦想与豪赌。
“中试已经完结，接下来就是量产了。” 大成集团的总工程师褚蜡林透露。以后，那些黑土地上的秸秆会和玉米一样，被制作为多元醇，广泛应用在聚酯、树脂、制药、化妆品、防冻剂中。目前，这些功能多重的多元醇，大多只能从日渐枯竭的石油中提炼。
“对，是甘的。但不是因为它甘，所以能制醇。”褚蜡林话锋一转，“我们是先制成秸秆浆，再把浆做成糖。你晓 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连续 卖着关子。
“这样不光秸秆可以制醇，木薯、甜蔗也能制醇。我们不用粮食也能制醇。”在这个行业内，“非粮”二字变得越来越重要。日益提升的价格、国家对工业用粮的限制以及行业内竞争所带来的成本压力，都成为觅 找非粮的促动原因。
2010年，全球最大酶制剂生产商诺维信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李斯阁，两度访问了大成集团，并确定了合作意向。李斯阁雄心勃勃，渴望 通过二者的合作，用可再生的农产品废料生产出所有石化产品，从而代替石油化工产业在过去100年中所扮演的角色。
“与大成集团的深入合作将是迈向未来生态社会的重要一步。” 李斯阁表示。在这种合作意向下，诺维信开始为大成玉米秸秆转化多元醇研制提供专门的酶。
现在，大成自主研发的用秸秆制糖生产化工醇技术，秸秆可利用率达63%。大成用2.5吨玉米秆可制成1吨多糖，其成本相当于玉米糖的成本，也相当于石油提醇的效率。
褚蜡林算了笔账：一株玉米，玉米籽粒与玉米秸秆的产量比为1：1.6，中国去年玉米产量为1.6亿吨左右，秸秆产量就能来 达2.6亿吨。同时，按照每吨600元的收购价，全国农民可增收1560亿元，增收比例高达67%。如果这些秸秆都可用做多元醇的生产，相当于节约出来3个大庆油田。
3月12日，褚蜡林像往常一样去设计院沟通技术问题，设计院的朋友一见面就道恭喜 “你们被Fast Company评为全球创新50强，跟IBM一样了。” 褚蜡林并不十分清楚这本据说远在美国的杂志的真正来历，他只是将这个喜讯告诉了董事长徐周闻。
这家公司其实没什么媒体体会，甚至没有自己的宣传办。它的公众晓 名度远不如任何一家创业板的公司。王永安作为总裁办主任开始分管这一工作，他清楚地认识这一点 “我们在国外的名气也许比在国内大得多。”
其实，这家公司生产并销售着世界范畴内一半以上的饲料级赖氨酸 动物必需的一种氨基酸，被广泛应用在饲料添加剂中，促进动物生长。
在国内任何大型饲料会议上，都不会缺少大成这一原料商的身影。“关系不仅是好，几家大的饲料商，对我们都心存感激。” 王永安说。
这话还得从10年前说起，那时大成还只是一个生产玉米淀粉的加工厂，赖氨酸的生产技术被几家跨国巨头所垄断。中国赖氨酸90%依托 进口，养猪网，价格高于6万元每吨。“加上终端竞争又猛烈 ，这样饲料商的利润被挤压得很薄。”一位新渴望 当年负责摘 购的老人归忆。
在2008年底一次行业内的会议上，全国 150多家中国饲料业代表集体给徐周闻鞠躬，理由是他们认为由于大成赖氨酸的发展，让全国饲料行业发展至少提速10年。
这种感激来源于庞大的利润提升。大成从2000年进入赖氨酸生产，开始自主研发新菌种，提高了发酵的效率，当这一技术垄断被打破后，全球赖氨酸的总量来 达100万吨，大成集团占据其中60万吨，把握 了全球定价的话语权。
一开始，大成进入赖氨酸生产也是为了高额利润。1998年大成投产时，像东北很多的玉米加工企业一样，也是靠玉米淀粉生产获利。当时加工1吨玉米能够赚几百元，利润也很不错。长春市为了处理每年积压的大量玉米，从吉林黄龙请来徐周闻和他的团队，在长春划出用地成立了大成公司。因为当年承诺的合作伙伴半途退出，厂房修来 一半就没有资金了，徐周闻和筹备中的员工们就自己伸手和水泥、码砖头。投产当年，大成加工玉米30万吨，销售收入只有0.5亿元，主要产品还是玉米淀粉。
就这样积存 了两年后，徐周闻做出一个决定，进军赖氨酸。“一开始，这个决定引起很多驳斥意见。”大成集团副总裁郑贵臣归忆。公司有了一些积存 ，是筛选单纯地复制扩大生产，还是将好不容易赚来 的钱投入来 赖氨酸的研发中？当时味之素也与大成有过接触，不过这家垄断了赖氨酸技术的百年老店，一点儿都没有转让技术的意思，他们更多的是想把大成作为玉米原料提供的基地，利用低廉的价格收购原料，扩大生产规模、降低成本，获得更高的利润。
这让大成公司陷入了决策难题。
当徐周闻察觉味之素的意图后，他筛选了一边谈判，一边开始自己研发。“这在当时，是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我们资金不多，没有专业的技术人才，国内也没有人搞过。大家忧患风险过大，也有不同意见。”不过徐周闻还是保持做出了决定，他说，大成不能只有一个产品，赖氨酸能够提高风险抵御能力。”郑贵臣说。
当时，国内已经有几家可以生产赖氨酸的企业。其中一家年产量已经做来 5000吨，为了吸取体会，他们从这家公司请来了一位退休的总经理。
当来 达1.5万吨的生产能力时，大成集团已经投入了1个多亿。资金压力很大。郑贵臣至今依然十分感激合作工程队和设备厂家给予了信任 他们还记忆着起初建淀粉厂大成公司的刚强，都同意押账，半年或一年后还。
虽然，赖氨酸带来的利润相当大，但是1.5万吨的产能毕竟过小，建设新厂又需要大量投资，而且周期过长。于是，大成又将渴望 寄托在提高生产率方法上。他们从吉林农业大学请来专家，担任研究中心主任，又根据需要聘请国外专家。新菌种的研发，从实验室小试来 中试，一样 只用3个月。一旦研发成功，就会放来 生产车间进行大试，时间不超过5个月，新的厂房就已经建设起来。就这样，从2002年开始自主研发时，他们连续将每罐产量由80吨提升来 90吨、100吨、120吨，现在来 达135吨。
生产率的提高不仅增加 了产能，还降低了成本，让大成的赖氨酸非常有竞争力。2001年的时候，进口赖氨酸在中国市场总供应量的占有率超过7成；2004年，赖氨酸就已经实现顺差，中国成为赖氨酸的“世界工厂 ”。
2004年味之素在日本主板发布年报，结果相当不如人意。当时，一家日本证券公司给出估量 ：“味之素的赖氨酸保本价格很可能是每公斤1.4-1.5美元”，而中国对手大成集团的价格就是每公斤1.4-1.5美元左右。对此味之素公司的副社长西山彻也不得不承认：“对中国企业的挑衅，我们是疏忽了。”
自2006年开始，有着近百年赖氨酸生产史的日本“味之素”公司，开始在美国及欧洲多国因晓 识产权问题起诉大成。大成一方面立足自主创新，培养新的菌种，目前他们已经培养出没有任何争议的新菌种，产品可以销往全球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另一方面他们主动应付挑衅，最终在美国“337”调查中把对方的专利打成了无效，是中国企业在“337调查”中全面胜诉的第一家。
褚蜡林说：“我们培养出的赖氨酸新菌种，每一个基因都打上了大成的烙印。”如今，不少外国企业想用高价买他们的技术，有的请求合资在外国建厂，大成集团不用投资一分钱，只需承担建设和培训任务，就可依靠输出技术和服务赚取利润并占有一定的技术股份，而这条路，他们也正在尝试。
生产赖氨酸，一度归报了前几年的自主创新。“厂里最高纪录是一天赚1000万，并且是净利润。”王永安说。
但是，幸福并没有不断多久。在与味之素及其他竞争对手争夺市场份额的过程中，赖氨酸的价格也连续降低。2001年还能卖来 6万元一吨的赖氨酸，2008年之前就只能卖来 1.5万元了。而且，玉米原料的价格也在连续攀升。同时，中国国内多家企业也开始上马玉米制乙醇项目，并在吉林、河南等地投入运营，导致这些地区玉米供应紧张。就在吉林当地，华润生化、中粮生化公主岭等中粮集团旗下的乙醇酒精项目开始运行。当时，中粮声称其燃料乙醇项目拥有超过百万吨的产能，按照1吨乙醇需要3吨玉米运算 ，这些公司就需要超过300万吨的玉米。这是大成集团全年的原料需求。
在世界范畴内，这种方向也日益扩大。虽然2007年国内玉米的总产量稍多于国内的总需求量，但是在出口扩大的带动下，国内玉米价格追涨国际价格。
最终，来 了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赖氨酸的价格甚至跌来 1万元以下，每吨纯利也就几百元，而最上游的变性淀粉生产此时已经是亏损运行。因此，从2008年开始，大成集团就再没有扩大淀粉生产规模。
不过，王永安归忆：“在金融危机最严重的2008年四季度和2009年上半年，玉米深加工全行业亏损，我们依旧实现了赢利。”
因素是，他们还有能赚钱的产品。
在长春大成集团的会议室里，有一棵“大成玉米树”：树的底部是玉米种植基地；树干包括玉米淀粉、麸质粉、纤维饲料和玉米油；树冠是玉米精湛加工产品，包括变性淀粉、淀粉糖、生物质化工醇等八大类产品。
这个树状模型代表着大成集团的现有产品思路，“当时，是为了迎接2000年江泽民总书记来 大成来视察暂时做的。江总书记的评判 是 玉米树型经济，不得了 。”王永安说。
除了赖氨酸研发外，2001年开始，大成就开始与国外一家企业合作开发多元醇项目。厂区中的一个角上，一大片厂房崭新而立。这里不仅道路宽阔、窗明几净，而且戒备严森，除了安全处的一把手签字外，非一线工人一概不得入内。这里就是大成集团百万吨多元醇生产基地。“生产的原料中有氢气，所以对安全请求非常高。”
将玉米加工成淀粉后提纯成高浓度的糖液，然后通过地下管道运输来 这里。通过一次加氢裂解，就可以得来 多元醇。据说，这是全世界范畴内独门绝技 在其他的玉米提醇的工厂中，糖液必须转化为结晶糖，再加氢裂解成山梨醇，二次裂解才能得来 多元醇。王永安透露，光这项技术就节约了两个车间的投入，固定成本减少了10亿元，而且以后每生产一吨多元醇就能省下1000元的成本。
这样生产出来的多元醇用途广泛，是最常见的化工原料之一。“它们可以变成你穿的衣服，或者一个可乐瓶子 或者你想象不来 的很多东西。”
目前，大成集团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玉米深加工企业，10多个企业通过看不见的地下管道彼此相连，分别生产出淀粉糖、氨基酸、生物质化工醇、变性淀粉、蛋白及纤维饲料等几大系列200多个产品，附加值从2倍、5倍来 8倍、10倍，甚至几十倍。同时，这也是世界最大的赖氨酸供应商，在生物发酵、生物化工及非粮原料多元化上的综合实力排名全球第三 仅次于美国ADM和嘉吉公司。在一次世界玉米种植者和生产者大会上，行业对于大成的评判 是 这家公司将全球玉米行业加速了10年。
“产业链还在连续被拉长。”王永利表示，很多环节都有无穷的想象空间。早在前几年，可口可乐全球摘 购的负责人就来来 大成渴望 合作。“他们当时被沃尔玛的绿色标签活动搞得很被动，沃尔玛请求所有上架产品包装能够30％是环保、又是可循环的材料制成。”可口可乐渴望 以后能用大成的植物多元醇提炼聚乙烯，来做可乐瓶子的主要材料。
“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我们跟不上的不是技术，而是产量。”王永安说，这也是大成上马百万吨制醇项目的因素之一。
越来越长的产业链，不仅增加 了创新的机会，还能随时根据市场行情调剂 各个环节的产能分配。“今年要是赖氨酸赚钱，我们就会多分配一些原料用来制作赖氨酸，要是聚乙烯能卖钱，那我们的多元醇的产量也能及时调高。”
不过，他们晓 道，这种领先并不是永恒的，“生产率需要连续地提高，我们还需要将原料拉得更宽。”王永安忧患的是，秸秆迟早也会变成紧俏资源的。
2.一个玉米棒子的自述
我就是一个玉米，对，也有人叫我包谷、玉米棒子。我金黄、实在，富含淀粉，营养丰富。除了被当成口粮外，我与你们人类之间，还有着更多牵连。
我的家乡在中国东北吉林，平原地势配上合适的纬度让这里成为世界上有名的“黄金玉米带”。2010年，这里养育了我们兄弟2500万吨，其中一半还未出省就流入了深加工。其中，又有将近一半去了当地有名的大成集团。
每年一来 收成 季，大成门口就排上了几公里的玉米车队，邻近200公里的玉米大多数都会送来 这里。这些年来，我们的身价倍增 10年前，是2毛8一斤，现在是9毛一斤。这里的工厂就像一支集团军，在地下，由看不见的管道连接着林林总总的厂房，我们经过这样的洗礼，由一个普通的玉米变化成不同面貌的产品，服务着整个人类。
第一 我会在一个工厂里，被亚硫酸溶液浸泡，随后我的表皮上会涌现孔洞，缓缓地，我被解体，从成分而来，归来 成分的状态中去。其中，淀粉约占70%，蛋白粉约占3％，玉米油占3%-4%，剩下就是玉米皮等纤维素。
这里，第一部分产品就此涌现， 蛋白粉成为很多药品、保健品的原料；玉米油经提纯后可以作为调和油供人类烹调菜肴；玉米皮是饲料中上佳的纤维原料。不过，只有20%-30%的淀粉会用制成变性淀粉。“变性”就体现了这一物品的特质，它的用途之广泛，你很难想象 它可以是《时尚》那光鲜的铜版纸，也可以是墙壁的环保涂层；可以让香肠更有嚼劲，也可以让钻井更润滑。
不过，这并不是我旅途的全貌。80％的淀粉顺着管道流向了下一个工厂。这里竖立着大大小小的反应炉，经过与特制的酶制剂热闹 接触，淀粉变成了淀粉糖溶液，再由庞大的粘轱处理掉杂质。变成晶莹 、高浓度的淀粉糖溶液是我最终百变的基础。
一些智慧、执着的人设计了各种特定的酶制剂，淀粉糖溶液开始朝着人类所渴望 的趋势变化。第一步，淀粉糖溶液开始变成各种氨基酸，赖氨酸、色氨酸和苏氨酸，这些产品被广泛应用在药品、饲料中。这一部分的我，促进着全球几十亿动物的生长，丰富着你们餐桌上的各种菜肴。大成集团每年生产60万吨赖氨酸，全球产量第一，占据了全球赖氨酸市场的半壁江山。
下一步，我又被用作提炼出化工醇，聚乙烯、生物聚酯、树脂，这些大多由石油提炼的原料，如今都可以用我来制作，我可以变成一件耐克新款的球衣、也可以变成一个可口可乐限量版的瓶子。
在吉林新建的玉米工业园区里，一些机密计划正在被实施，由玉米提炼的化工醇将变成轮胎、趋势盘、车门、座椅等配件，用在不远处的一汽工厂。
我从未怀疑过你们的智慧。我也了解当你们所依托 的石油越用越少，你们急切觅 找代替品。于是，你们也正徘徊在口粮还是燃料的矛盾中。
在这种矛盾中，我的身价开始上涨，我开始供不应求。大成集团的一项技术让很多人看来 渴望 他们开始用秸秆提炼多元醇。一直以来，它都是我忠诚的兄弟，从一株玉米来说，我与它的量产比是1：1.6，只不过一直没有人观赏，它们常常在站立时就被烧毁。
你们的努力，让我越来越自信 往前多走一步，就有无限可能。
3.胆大包天徐周闻
徐周闻，年近70，精力充沛，生活要朴实。每天六点半准时就来 了厂里，要是去视察工地，起得更早。工人说他简直就像是炉子里的发酵反应一般 全天运转。工厂里有个食堂，这里基本上就是他一日三餐的地方。“他对食 从不讲究，只要不辣。”
曾经在一次总结发言中，徐的一句话让部下记忆犹新，他说：“望着高耸的反应炉，心旷神怡。”
在他们眼中，徐对创新的追求，胜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对爱情的执着。
徐周闻是安徽宿州人，解放后中国第一代大学生。大学毕业后被分配来 哈尔滨电线厂工作，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妻子是吉林敦化人，在家中排行老大。为了能照管 家里，徐周闻就跟随妻子来来 敦化无线电厂。
因为他工作突出，后来他被调来 吉林省电子工业局下面的一个经营实体 海吉公司。1982年，海南电子工业公司与海吉公司合作，创建了海南无线电厂开始组装电视机，为“三洋”做贴牌，徐周闻也被派来 海南赴任。
1984年，以“三来一补”的方式（即生产设备由香港公司提供，正式投产后以生产出的产品来抵扣香港公司的设备费），从香港陆氏公司引进彩电生产线，并注册了“南宝”商标，开始进口零件进行生产，南宝牌电视机就此产生 。
在商品缺乏的那个年代，“南宝”电视机根本就进不了仓库，刚出车间就被守候多时的进货车运走了。单位领导连家都不敢归，因为家门口很多人都在排队等着，想走关系买南宝彩电。
危机也在快钱中埋伏。“人家老是抱着核心技术不撒手。南宝最后因为缺自主的技术，成本降不下来，在后来的竞争中落败。”老部下说，这件事情让徐周闻一直耿耿于怀。
情绪低落的徐周闻被一条新闻深深触动。吉林省是我国重要的玉米生产基地，地处世界著名的黄金玉米种植带。但在1984年时，因无力进行深加工，吉林粮库里上千吨玉米甚至捂坏变质，最终只能拉来 山沟掩埋了事。据说，现在与徐谈及“埋玉米”的事情，他都会激动万分。所以在他身边做事，也有一条必须谨记的地方 “他最可恶 谁浪费玉米了”。
至此之后，徐周闻开始“对玉米多加留心”。 当年，为了进口生产线、零部件，徐周闻经常往返日本、香港，因此也认识了一批在香港的生意人。徐周闻去香港出差，一个清晨早起散步，遇见一个刚刚从牌馆出来的朋友。两人寒暄后，那人告晓 徐自己要往大连去谈做玉米深加工事情。徐周闻说，干嘛去大连，吉林那么多的玉米都销不出去！
无意中的一句话，改变了徐周闻的后半生。徐真就带着这位朋友来来 吉林看玉米项目。并且与当时的政府一拍即合，决定在吉林黄龙成立食品开发公司，专心玉米深加工。因为徐有治理 企业的体会，又是促成项目的功臣，自然而然就当上该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一职。
从此，徐周闻正式涉足玉米深加工行业，并于1989年参与建立了吉林省第一个具有国际水平的现代化玉米深加工企业 黄龙食品工业有限公司。
负责黄龙公司，对于徐周闻来说，是个很大的考查。他没有任何玉米生产的晓 识，好在那个时候真正的内行也没有几个。凭着在南宝的体会，徐周闻大胆决定 第一批引进的生产线就要来 达30万吨/年，而且要全程运算 机控制。在当时国内5万吨或者10万吨的生产线就已经很大了，上30万吨的生产线一步就能跨进全国前几名。徐周闻还要用运算 机控制，又会成倍地加大投入，核算下来，光一期投资就是5亿元。
这可是在1989年，胆子太大了吧？许多人不敢拍板。结果是，徐周闻费了很大的劲，一个一个地说服了省里的领导。这家主要生产淀粉、玉米油及淀粉饲料的企业，成立后每年纯利都在5000万元以上，这让玉米深加工立刻成为吉林省内的一项热门行业。
玉米淀粉产业如火如荼，竞争对手也如火如荼地冒出来了。同时由于黄龙公司国有股占主导地位，很多创新投入推动不了。正在此时，长春市政府开出了不错的价码 渴望 徐周闻带着队伍去长春做玉米深加工，长春市划出专门的土地，并帮助促成让吉林省粮食集团加盟，如果员工乐意过来，还一次性解决户口问题。
徐周闻动心了，从黄龙公司一次性带过来100多人，白手起家，大成产生 了。
在大成集团的发展过程中，徐周闻几次在创新上的大手笔，都让人咋舌。“一些人表现出不同的意见，但是徐周闻一样 都是安静 地听完争辩 ，在做决定的时候坚定支持创新。”从黄龙公司时期就跟着徐周闻干的大成集团副总裁郑贵臣说。
“干了二十几年，他对玉米有着特殊的感情，”郑这样评判 。徐周闻的办公室一直非常朴实，其实徐完全有条件自建一个豪华的办公楼，当年长春市划拨给大成集团的工业用地较多，但即使空在那里，徐周闻也没有赶潮流将其转化为商住项目。
“徐总说，地产不是我们的专项，赚的都是不持久的钱，而且分散精力。我们还是要专心在玉米身上。” 郑贵臣说。
创新的动力，有时来自于驶向蓝海对暴利的追求，不过更多时候是对命悬一线的提前惧怕 。这种惧怕 ，徐周闻在坐镇南宝电视机期间曾经充分体验过。终结于2008年的南宝，现在只剩下一条以厂命名的街道和为了依附当年盛名新开的一栋电脑城。
4. 大成和他的敌人们
中粮集团
1949年成立，是中国最大的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和实力雄厚的食品生产商，在地产、酒店经营以及金融服务等领域也有涉猎，被《财富》杂志列为世界500强企业之一。中粮集团目前下设中粮粮油、中国粮油、中国食品、地产酒店、中国土畜、中粮屯河、中粮包装、中粮发展、金融等9大业务板块。中粮集团是中国4个生物燃料乙醇生产试点项目的主体。中粮集团、中国石化集团今年将在黑龙江省肇东市合作建设以玉米秸秆为原料的万吨规模纤维素乙醇示范工厂，由丹麦诺维信公司研发的新型酶制剂则将大大降低第二代生物燃料纤维素乙醇的生产成本。
美国嘉吉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