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附红细胞体病在世界各地发生,隐性感染,流行广泛,难以防控,究竟以什么途径传播,以什么方式繁衍,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并且与很多疫病混发、继发,常以“同病异症或异病同症”的表现困扰着人们的诊疗活动,因此常被冠以“无名高热”的罪名,同时兽药市场品种繁多,药对症而疗效不佳,也给生猪生产和临床诊治带来很大困扰。针对这种情况,我们通过细致的临床诊疗研究,很快建立了明确的诊断方法,并提出行之有效的治疗办法,终于澄清了“无名高热”在本辖区内的真面目。但在2006—2007年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暴发流行的前期,农村养猪户也将其冠以“无名高热”的病名,这就更模糊了人们的视线,好在科技人员及时确诊,澄清了两病的本质区别。
1 临床诊疗情况
2002年开始,安达市农村家庭养猪示范户遍地开花,在市兽医卫生防疫站指导下贯彻“计划用苗免疫程序”,各种疫病得到了有效控制。但是在养猪业平稳、健康发展时,一种新的“无名高热”病又给生猪生产蒙上了一层阴影。据群众反映,这种“无名高热症”总是在清热消炎注射后见好,一停药就复发。在众多养猪示范户的要求下,笔者深入生产第一线进行实地调研,在临床诊断基础上进行耳尖采血,化验室检验。血片经姬姆萨染色,可在油镜下见到视野内一些红细胞边缘不整,并同时出现5~9个蓝色排列的小颗粒(图1)。据此检验、分析,认为是一种新的猪病在安达地区出现。因为当时只是在兽药说明书上见到“附红细胞体病”的病名很符合镜检观察到的情况,就选用了“附红注射液”进行试验性治疗,两天后猪群病状消失、恢复了食欲,由此得出“猪附红细胞体病”的诊断[1],从而揭示了此病在安达地区的存在和传播。当时的教科书没有这种病的记载,专业期刊上也少有这方面的报道,后经笔者查找发现,中国畜牧兽医2003年学会年会《论文集》514页有“猪附红细胞体病的诊治报告(摘要)”,2004年以后专业期刊上陆续有此病的报道。自2002年至今已有13年,猪附红细胞体病仍然在养猪生产中此起彼伏的传播,给农村养猪业造成巨大损失。经多年临床实践,笔者根据临症表现和皮色变化,提出猪附红细胞体病有如下几个类型。
1.1 断奶后仔猪贫血型
外地新购入的断奶猪群在猪瘟疫苗程序免疫的有效保护下,突然出现惧冷聚堆、喜卧多睡、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等现象,按感冒发烧治疗、清热消炎用药,随即见好,停药后反复发作,短时间内表现发育不良、皮肤苍白和逐渐消瘦。临床检查时发现尿液色泽变暗、偏红,体温多在40~41.8℃之间浮动,耳尖采血时鸣叫沙哑、血液稀薄,采血后滴血不止、久不凝血,这一细微现象,对我们诊断确诊为该病具有重要意义。
图1 参考资料的血片
1.2 育肥期红皮型
此种情况多见体重30 kg以上的架子猪,表现为周身皮肤呈弥漫性充血,淡粉红色外观,病猪精神不振,不吃不喝,拖延数日,逐渐衰竭,很少有急性死亡的病例。在外界干扰下表现出神情紧张、应激性增强。病猪体温都在41℃以上,采集的尿液呈深黄色或淡酱油色。血片不用染色、不用油镜,在40×10倍视野观察中,即可找到畸形、多角形、星芒状、破碎状的红细胞(图2、图3),与正常血相形成鲜明对比。
图2 油镜下的血片
1.3 渗出性斑点
此型大多发生在成年母猪,由于生长期较长,皮肤变厚,皮色的病理色彩不易显现,周身血管的渗出性病变只能通过皮毛根孔的间隙滋生出来,形成凸出皮肤表面、高粱米粒或黄豆粒大小、散在的淡红色斑点;如不细心观察,常误认为是即将脱落的毛根皮屑。
图3 40×10倍镜下的血片
2 病因分析
以上皮肤病变的几个类型,只是临床病症反应的一个方面,它所表现的示病症状,为我们诊断该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感染的血液由于被附红细胞体所侵蚀,部分红细胞的正常功能遭到破坏,不能参与氧的运输和携带,因此被循环的血流排挤、阻挡在机体的末梢部位,所以耳尖采血,可以比较容易观察到血相的非正常变化。随猪只发育阶段的不同和病情的进展不一,其预后也有明显区别:对于发育尚不健全的断奶前后仔猪,其致病作用就是直接破坏红细胞,引起贫血、周身无力、精神不振、皮肤苍白、发育受阻和生命力下降;对于架子猪和成年猪,虽然也是直接感染红细胞,但发育健全的机体能够耐受原发病原的侵蚀作用,表现隐性致病以及应激性过敏,导致体内植物神经系统紊乱、产热中枢兴奋性提高和外周血液循环障碍,使得猪体神经质敏感性增强和红皮病外观。猪的附红细胞体病一般为隐性感染(感染传播途径尚不清楚),这些临床症候群都是在不良因素诱导下发生的,并且具有“异病同症”的相同表现。如果是原发病,猪群可以在反复的发作中耐受,一般药物治疗都能见到一定疗效;如果与其他疾病混合感染,情况就变得复杂,那么就要采取相应措施,搞清楚其混合感染的病原微生物,分别对待。
3 诊疗体会
3.1 诊断和药效的不确定使诊疗变得棘手
近些年来,猪附红细胞体病虽然治疗比较容易,一般对症治疗都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但并没有因它是隐性感染或治疗比较容易而得以有效控制或降低其发病率,而多种“无名高热”的混淆状况(特别是在蓝耳病也曾以“无名高热”的代名词传播很长一段时间)使其诊疗变得棘手。猪附红细胞体病难治的主要原因是诊断不明确和药效不确实,往往没有明确诊断就盲目用药或兽药种类繁多而针对性不强,养殖户花了很多药费却得不到药到病除的疗效,从而延误病情或给生产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3.2 临床诊治中注意的问题
猪附红细胞体病虽然传播广泛,但没有像“重大动物疫病防控”那样被人所熟知并重视。此病历史危害长久,时至今日,其传播途径、感染渠道仍不明了,也给此病的防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经多年诊疗实践,笔者认为,在猪附红细胞体病的临床诊治中我们要注意如下几点。
⑴选择的药物以抗原虫药为主,以广谱抗菌素为辅,首选的抗原虫药物有三氮脒(贝尼尔)、盐酸吖啶黄(黄色素)、新胂凡纳明等;首选的抗菌素有土霉素、庆大霉素等。
⑵猪附红细胞体病对不同月龄和膘情的猪,都有一定的感染性,且月龄越小,病情越重,治疗越困难;反之,月龄越大,耐受力越强,治疗效果越理想。群体中一旦发现少数猪出现临床症状,就说明这群猪普遍存在隐性感染,必须对全群进行药物注射。新生仔猪或断奶前仔猪因自身免疫力尚未建立起来,患病后多束手无策,死亡率极高;断奶后仔猪用药治疗,再配以亚硒酸钠维生素E注射液,一次注射后1~2天见效,能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四、五月龄以上的大猪治疗,需按规定时间重复用药2~3次,以巩固疗效、避免复发。
⑶猪附红细胞体病与其他疾病常呈混合感染或继发感染,这就需要根据具体情况区别对待。如与非典型猪瘟混发,需及时进行猪瘟冻干苗紧急注射,待疫情稳定后再进行猪附红细胞体病的治疗;如与细菌性疾病混合感染,应首先考虑抗原虫药物的注射,之后再针对相应细菌性疾病进行治疗。另外,猪附红细胞体病与猪瘟、猪弓形体病有许多症状在临床相似,需要认真地加以鉴别诊断。
⑷现阶段,由于没有针对此病的疫苗,也没有明确的阻止手段,常使人感到无从下手,但是饲养环境不良或遭受蚊蝇叮咬肯定是此病的诱发因素,只要坚持和加强常规的防疫措施,减少蚊蝇孳生,就一定能把隐性感染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此病对一个猪群来说具有全群普遍发生的可能,而在一个地区内则呈局部散发状态,说明猪的附红细胞体病在一定范围内是可防可控的。
⑸附红细胞体病对多种家畜都有一定的感染性,笔者在大牲畜的疑难病症诊疗中曾发现,在奶牛群和驴群中存在附红细胞体病的病例[2],这一情况,同样值得我国兽医界同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