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的整整21年里,以前无论行情好坏,从来没有过担忧,自从非瘟来了,真的把我的信心都搞垮了,好像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感觉,只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往前走,该做的、我们能做到的,只能尽我们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还好,目前猪场比较平稳。
——湖南冷水江养猪人 刘段段
环保下翻倍扩栏引种
2017年元月,环保风在南方盛行,因地理位置优势,刘段段猪场的200多头母猪安心的躺在栏舍里,而此时的广东、福建等地,沿海让这些地区的母猪接受着更为严峻的考验,刘段段一次性从广东引入一百多头拆迁经产母猪,同年,还从湖北引进几十头拆迁原种母猪,他的朋友几次劝说告诫其风险,但看到了商机的刘段段还是没有听从朋友的意见,把种给引了回来。
“当时家里面的猪群确确实实在健康度方面打了一点折扣,那时候养的不是特别的顺心,好在后来通过一些努力,把整体损失在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当然,这部分损失也还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当初沿海地区环保严格,母猪价格也不算太低,但环保拆掉那么多猪场,他当时觉得下一波行情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刘段段说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这是一双因长期劳作写满辛苦的手,右手的食指甚至变了形。
二十年如一日的猪场“一线工人”
1997年,刘段段始入养猪业,从几头母猪到现在的五六百头,变的是不断增长的规模,不变的是他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他的猪旁,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一个规模场“小老板”,但其实,他还充当着那个干着母猪发情该不该配种,母猪一次产出多少小猪,员工打疫苗有没有打到位,疫苗的药瓶是不是用完了等大大小小活的“一线员工”。
2018年的一个夜晚,刘段段管理的母猪产仔较多,他把多的仔猪调去别的栏舍,在把小猪从一个栏调去另外一个栏的时候,猪妈妈的改变让小猪开始不适应新的栏舍环境,也因此变得特别“焦躁”,适应不了奶水味道的小猪,一个劲的往外跑,想找回原来的猪妈妈。
“小猪跑出来就进不去了,必须依靠人工把它装起来捉进去,那时候跑到产床下面,一下子又很难抓到,你只能在那里等着它,等它靠近这头母猪的时候,才能伸手把它抓起来放回原来那头母猪那里去,所以在那里等着等着,等了一会就在那里睡着了。”说这话时的刘段段俨然成了一位“猪爸爸”,他笑着说:去年这个时候,他经常因母猪产仔跟猪群睡在一起。
刘段段觉得,他的工作本身是可以找人代替的,但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用他的话说:“如果我不是太了解的人,我就必须自己亲自去做这些一线的活,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抱起了猪,就没法抱孩子
决定养猪之时,刘段段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二十几年下来,他的孩子已经从一个曾多次拉扯他衣角需要父亲陪玩的孩子长成了刚刚高考完的莘莘学子,对孩子陪玩耍时的推辞、无法兼顾的陪伴让刘段段心里充满着愧疚。
“哪一天如果我不养猪了,我会带我的父母跟老婆孩子出去玩一年半载。”刘段段说。
非瘟来了,养猪信心曾一度崩塌
非洲猪瘟18年10月进入湖南,刘段段身边的养猪朋友也有不幸中招的,朋友猪场发生的疫情案例及处理方案使得他在猪场的管理上如履薄冰。
“吃不好,睡不好,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刘段段告诉我们,现在他想吃点什么东西根本不敢去外面买,平日里吃的都是如胡萝卜、土豆这样可以在家里面长时间存放的菜,一个月采购2-3次,一次就吃上十天半个月,肉类就靠家里杀一头猪。每天一想家里的母猪是什么状况,小猪是个什么情况,每天都必须去关注,一旦有母猪不吃料的情况,采取的措施能不能够得到有效的解决....想到这些,他就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疫情的到来就像癌症,相信很多养猪人跟我一样,老是把这个事情压在心里,即使现在每个月都能赚点钱,但还是没法开心起来,无论走去哪里,心里总觉得沉重,在刘段段看来,“非瘟疫苗问世”成了唯一的解药,如若不然,养猪人举步维艰。
“不过时间久了,也想开了些,消极无用,只能往前走,该做的、我们能做到的,只能尽我们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其他的交给命,命中注定你有,你就会有”刘段段说。